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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0年出生的余华,在一篇文章里回忆说,他最初认字是从街道上的标语开始的。而我认字则是始于法院的判决布告。那是在1983年,著名的“严打”时期。大街上不时贴出大幅布告,被判处死刑的人的名字上面打着耀眼的红叉,有时一张布告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叉。红叉前面,往往冠以“反革命××犯”字样。八岁的我抚摸着那些墨迹未干的红叉,半认半猜后面简短的犯罪描述,心中升腾起恐怖与快感交织而成的兴奋。

那年月,最吸引人的莫过于看犯人游街、押赴刑场、执行枪决。每当这时,万人空巷,如同盛大的节日,热闹的场面只有元宵灯会可与之相比。

“枪毙人喽!枪毙人喽!”

这声音传遍大街小巷,萦绕在我的童年记忆里。每次枪毙人,学校都放半天假,老师组织我们集体去观看,回来还要写作文。在我们小孩子心里,那真是无限快乐的时刻。

事实上,我从来没有挤到刑场最里面,也没有亲眼见到杀人的场面。往往是我们到了周围,行刑已经结束了。嘈杂和混乱之中,我甚至连一声枪响都没有听清。可我至今记得其中一个死刑犯的名字:王文贤。因为我的同桌姓王,我便随口把这个名字送给了她,结果换来了老师的一顿胖揍。

在我的童年中,死亡并不可怕,它的影子屡见不鲜。这很大程度归功于我居住的地方。


……

这时候天还没亮,我醒了。

躺在被窝里睁开眼,便有了一种异样的、不同寻常的感觉,似乎有远客临门久候不语、巨灵降落默然静观,天地有变,平庸将破,异样的事物即将呈现。

人和自然的变化偶尔会有无语相通的时候。此刻这个感觉就很明显,“是不是下雪了?”我抬眼望了一下窗户,厚厚的窗帘在黑暗中泛着些灰白的浅亮,我知道,那不是晨曦,而是雪光。应该是下雪了,天还黑着,窗户却发亮,不是雪映的还能是什么?11月中旬已经过了,第一场雪应该来了。只是现在还没有看到它,还不知道是一场什么景况的初雪。

下雪和下雨不一样,下雨是带声响的,“风声雨声读书声,声声入耳”,下雨像一群活泼快乐的小女孩去野游,唱呀跳呀,总想弄出些动静引人注意。下雪呢,也是女孩,但只是一个人,她长大了,不再是小姑娘,而是一个,女神。天女散银花,天宫撒玉屑,一般来说无风无声,无雷鸣电闪,无树摇草倾,静逸安详,不怒不威不泼不闹,而且常常是在夜深人静万物入眠之时,她来了。

她来了,送给人间六角形的花瓣,也是赐给万物的一种六角形的祝福,她像观音菩萨一样,只有无声的微笑,只有祥和的美意,给这世界蒙罩上一层厚厚的、纯净的雪花,让它变一番模样,给你一个惊喜。

雪是长大了的、成熟了的雨。


……

她的好朋友、诗人杨萍评价说:“其实在她的诗里从来没有什么特别要写的东西,日子依旧流淌而过,生活依旧缠杂不清,却没有了早年的那种好奇。什么都变得可以理解,什么都自有它的道理。眼前闪过的事情影像,经过自己的过滤筛选之后,变成了碎片,又被她懒懒散散地捡进诗里,尽管带点伤感,又可以不值一提。”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
……

春节假期结束时,那些密集发往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深圳的航班或列车,似乎分外心事重重,它们所承载的复杂思绪远甚于平常。难以计数的年轻人——哪怕仅仅统计在北上广深谋生的白领,数目可能已超过以色列或葡萄牙的总人口——结束了中小城市的短暂居停,结束了对家乡文化的温习,又要回到“万人如海一身藏”的超级都市。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因为感慨良多,这段旅程总是显得比实际情况更为漫长,他们刚刚经历了两种生活模式的比对,有的人怀着对老家各种流俗、老套生活观念及人际关系的厌弃,越发觉得一线城市的好,有的人迷恋于故乡熟悉的味道、浓郁的亲情和安逸的节奏,再次怀疑自己在一线城市艰辛谋生的意义,还有的人,则是两种感受兼而有之。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马年春节过后,网络上关于大城市与小城市的比较与激辩,异乎寻常地喧嚣起来。打开微信朋友圈,许多人在转发各类与此相关的文章,随便逮住一个年轻白领追问几句,他会讲述好几个关于同事或朋友的故事,有的已经离开一线城市,有的还在犹豫,有的无法适应家乡生活重回一线……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
……

到《南方人物周刊》之前,我在南宁一家报社工作。某天凌晨,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会议室里看完一场欧冠直播,在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,已是早上8点多,正准备离开,遇到了来上班的老总。老总对我“这么早来报社”表示了欣慰。然后,她让我去报社二楼旁听一个新岗位的竞聘会,“去看看,以后对你有帮助。”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我强打精神坐到会场里,拿到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张表格,上面有5个人的名字。中间那个名字很熟悉。这个前辈原本在南宁的这栋楼里工作,后来去了广州大道中289号大院,再后来去了北京的一家门户网站。我有些疑惑,抬头向台上眺望,还真是他。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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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一个逃离北京回到家乡又逃出来的资深女神经病,这次从幕后跳出来自己讲故事。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我是4年前本刊《逃离北京》一文的主人公。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,使用了化名。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2010年2月,报道发表后,一些老家单位的同事,仅点头之交,追踪到我的微博,留言,很神秘地表示:知道杜若是我。可想而知,这篇文章再次让我成为大家的谈资。有人不高兴,也有人暗爽,我成了那个说国王光身子的小孩。也仅是谈资。2013年在丽江,采访一个刚与天后离异的明星,他讲:“你们是真关心我们的生活吗?其实只是拿这些做谈资罢了。”这话好精准,这世上的人大抵都只关心自己,所谓谈资,谈完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。老家方言里把gossip叫作“嚼蛆”,字面很脏,但脏得一阵见血。 南方人物周刊版权所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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